赶走了。
当然。
如果这些夙敌不是一群鹅的话，江阳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将更伟岸。
江阳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受村头的鹅待见，每次见面必有一番追赶。如果手上不拿个趁手家伙的话，这群鹅能一路追杀他到家。
李清宁倒觉得这群鹅挺有价值的。
它们最骁勇善战的那位，即便被卖了，被吃了，进了李清宁肚子，依然为这个世界留下了宝贵的财富。不然，李清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到这首歌呢。
她刚听到《沧海一声笑》时，还挺惊讶的。
作为一个音乐人，她对很多音乐作品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但这首歌——
李清宁记起了一句诗，叫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这首歌的曲子配上它的词，洒脱，豪迈，逍遥，自在，同陆导他们要配的那场“竹林七贤退隐山林，从此逍遥快活”的剧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
李清宁在看那场戏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这首歌了。
在录音棚。
李清宁写了旋律以后，接下来是编曲。
她先把和弦定下来。
流行音乐以旋律为主，和弦为旋律服务。
这首歌的旋律简单，和弦自然也应该简约为主。而在常见和弦中，色彩从明到暗，从舒展到纠结的排序，大概为大和弦，延展和弦，小和弦和减和弦。
这首歌很豪放，整体色彩通透明亮，用小大小大和弦即可。
李清宁从江阳处听来的这首歌也是这么配的。
显然。
这是最标准，也是最合适的配法。
在把和弦定下来以后，李清宁开始选择配器编曲。
李清宁对于民乐不太擅长，手边也没有这样的乐器，但这不是问题，李清宁打开她编曲、录音、混音常用的软件，选择相应的音源，用MIDI键盘编曲……
江阳在后面沙发上坐着，看着李清宁忙，看着一个个不听话的音符，在她指尖变的温驯；看着不发音的MIDI键盘，在她手指敲动下，从监听音响发出声音……
看着李清宁工作认真的样子，对他而言就是一种享受。
然后。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一段熟悉的伴奏从监听音响中传出，也从江阳的记忆里冒出来。
“啊！”
江阳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惊讶出声：“这，这首歌！”
沧海一声笑！
他对这首歌太熟悉了，它一直藏在他的脑海里，但因为缺乏启发的东西去打开闸门，所以已经很久没听过了，现在陡然听到，那种听到亲切东西的欢喜刹那涌现。
他高兴的走到李清宁身边。
李清宁朝江阳笑了笑，“我待会儿唱给你听。”
“好。”
江阳喜欢的《沧海一声笑》版本中，就有一版是女声唱的，还有个名字叫断弦。
李清宁拿出手机，把录音总监和录音师召唤过来。
“来了。”
稍后。
录音总监带着录音师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混音师。
混音师是个女的，就李清宁曾说她怀了三胎的那位。
当时，就因为这位混音师怀三胎，李清宁拒绝了一个唱歌很烂的小鲜肉唱电视剧主题曲。然后，小鲜肉误以为是他们挡住江阳上厕所，工作室因此故意为难他们的。
江阳看她的肚子：“吃胖了？”
不像是怀孕的肚子。
混音师白了他一眼，“你要不是老板娘，我早尥蹶子了，我怀孕了！”
“谁是老板娘！”
江阳刚要辩驳两句，忽然记起来，“那你这肚子也太不明显了吧。”
混音师：“我刚好三个月。”
“啊？”
江阳看了看他老婆，不让小鲜肉录音那事儿，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李清宁还会预言？
李清宁当没看见，不理江阳，进了录音室。
她先把头发扎好，免得乱了发型，然后戴上耳机，朝外面比划一个OK。
录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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