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作已经殊为不易,倘若说在程千帆的办公室埋设窃听器,这活根本没人敢接。”
“不是有没有人敢接活的事情,是工程量太大,没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归益秾解释说道。
“有线监听最大的问题是布设极为麻烦,工程量大,所以只能用于固定的,预设好的监听场所。”他想了想说道。
“还有一种看似简单的方法,就是在电话机上做手脚,将关键电话线分一条出去,这样便可以直接监听对方的电话通话。”归益秾补充说道。
他还举了个例子说道,“事实上,西洋人在欧战的时候就用过这招了,民国五年的时候,德国人的“莫利兹”窃听器就属于这种搭线装备,德军工兵们会在黑夜爬出堑壕,然后悄悄的将“莫利兹”的通电铜板埋在英军电话线附近,分了电话线对野战电话进行窃听。”
“西洋人领先我们太多了。”苏晨德摇头感叹说道。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程千帆抽完了一支香烟,他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施施然的拿起了电话话筒,“要劳勃生路曹家渡三号恒丰钟表行。”
“我是谁?我中央巡捕房程千帆。”
“动作快点!”程千帆有些不耐烦催促说道。
很快,电话接通了。
和电话那头简单交代了两句后,程千帆放下话筒,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随后,程千帆急匆匆的下楼。
在院子里他瞥了一眼在躺椅上哼着小曲享受的老黄。
老黄微微睁开眼,看到‘小程总’要出门的架势。
老黄熟练的摸出烟盒,殷勤的向程千帆敬烟。
程千帆似乎急于离开,犹豫了一下,这才笑了笑,随手接过了老黄的烟卷。
“程副总,这是要出去?”老黄凑上来给程千帆点烟。
“是啊,有些事情要处理。”程千帆低头,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说道,“单掌柜暂无消息,敌人使诡计,减少和我的接触。”
“程副总慢走。”老黄咧嘴笑。
“你个老货,少喝点酒,别整天醉醺醺的。”程千帆骂道,他的手指贴着裤缝有节奏的连续敲击几下。
程千帆猛吸了一口香烟他朝着老黄摆摆手,急匆匆的离开了。
老黄读懂了那几下的意思:
他要知道那孩子的最新情况。
……
“苏长官,我去电报局守着。”曹宇对苏晨德说道。
“去吧。”苏晨德微笑点头,“辛苦曹组长了。”
“为苏长官效力是曹宇的荣幸。”曹宇赶紧说道。
站在窗口,看着曹宇下楼离开的背影,苏晨德露出沉思的表情。
“我记得前日苏兄还和我聊过,你认为汪康年出于怨望而死咬程千帆是红党的可能性居大。”归益秾弹了弹烟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苏晨德。
法租界的‘小程总’和上海市警察局侦缉大队的汪康年有仇,甚至可以说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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