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精致的脸庞变得狰狞扭曲，站在满是熔浆和黑烟的地下室，如同火焰地狱里的恶魔。
锯子拉动。
马护士认命的闭上眼睛。
中间隔着炙热的熔浆，一脚下去，便会被烫熟，我没办法赶过去救她。
猩红的鲜血流出，马护士痛苦中又带着释然。
我紧紧咬着牙齿，头皮狂跳。
叶落完全疯了，头发凌乱，双眼血红
苦心经营的一切眼看着要成功，却突然毁于一旦。
紧盯着我的双眼里，是比大海还要深的怨毒。
扔掉手的上吊绳，我绕开熔浆，从侧面冲向叶落，尽管知道已经来不及，但我还是要竭我所能去救人。
滚烫的液体四处流动，黑烟熏的人睁不开眼睛。
马护士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双手慢慢垂了下去。
这时，在叶落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瘦高的人影。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敏捷而轻巧的划过她的纤细的脖子。
拿着锯子的手一滞。
苍白的皮肤上，先是浮现出浅浅的血痕，紧接着口子越扩越大，血液喷涌而出。
叶落睁着滚圆的眼睛，不甘的倒在了下去。
半个身体落在火热的熔浆当中，肉烧焦的味道瞬间传开。
“小马。”
瘦高的人影按着马护士的脖子，抱着她小心的避开熔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时医生！”我赶忙调转方向，和他汇合。
跑到安全的位置，时医生把马护士放在地上，双手按压着她的脖颈，但鲜血还是不断的从手指渗透出来。
“小马，坚持住。”
“为......什么.....救我......”马护士茫然的看着时医生。
“我是医生。”时文斌道。
马护士凄然的苦笑，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的抬起手。
可还没触摸到时文斌的脸庞，就颓然垂了下去。
时文斌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松手帮她合上了眼睛。
马护士的脖颈上，有一条不规则的伤口，鲜血淋淋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时文斌蹲在原地，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叹了一口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如何安慰。
这次的直播任务已经完成，但我却无法像往常那样放松心情。
“该回去了。”
时文斌脱下自己破烂的白大褂，盖住马护士的脖子和身体，把她抱了起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
滚滚浓烟当中，刘强似乎同样抱起了叶落，走向黑暗的深处。
回到地面，清凉的空气钻入鼻孔，呼吸终于通畅。
天空灰茫茫一片。
时文斌小心的把马护士的尸体放在一边，坐在住院部的台阶上，抬头望着暗沉沉的天空。
“有烟吗？”他哑着嗓子闻道。
“有。”
我从背包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昏暗的天幕下，废弃的大楼前，两个浑身是血的狼狈男人，坐在一起吞云吐雾。
“你恨她吗？”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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